吳邪原本睡得頗香,可原本香甜的意識突然如墜冰窖,他恍恍惚惚的張開眼,發覺自己全身浸泡在溫水中,旁邊依稀可見蔥蔥綠茵,再遠處被濃霧阻隔,就算他想也看不清。

    什麼鬼地方……吳邪揉揉臉,這才驚覺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想到前兩次做春夢的事,心裡哀嚎了聲,娘的……不會又來了吧……

    吳邪滿臉苦逼到不能再苦逼,划動雙手往岸邊游,心裡千百萬個拜託,拜託不要又跟之前一樣在水裡做……做那種……

    他幾乎快游到岸邊了,冷不防身後響起一陣窸窣聲,吳邪回頭,先是看見一雙白皙勻稱的腳掌,往上是精實修長的軀幹,再往上……

    如果不是發不出聲音,這會兒吳邪的叫聲肯定響徹雲霄──

    那人悠悠踏入水中,沒一下子便來到吳邪面前。

    吳邪死死盯著面前這張臉,心裡牛群跟瘋了似的來回狂奔。

    靠!靠靠靠靠靠靠──小爺我是哪兒抽瘋了嗎!

    那人看著吳邪震驚的模樣沒有半點表示,伸手托住吳邪後腦,毫不猶豫的親上他。

    接、接接吻──吳邪腦子一片混亂。

    冰涼的舌頭熟門熟路的探入吳邪口中,一邊翻攪著,一邊將吳邪的兩片嘴唇含入口中緊緊吸吮,粗暴的掠奪,彷彿要將他整張嘴都吃下去似的。

    吳小祖宗吃痛的瞇起眼,缺氧的感受讓他胸腔整個壓縮到極致,吳邪痛苦的皺眉,雙手不住毆打面前的人。

    張起靈、張起靈你給我放開!吳邪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夢見張起靈,但這窒息的感覺實在太強烈太真實,他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氣掙扎!

    張起靈意猶未盡的離開全身癱軟的吳邪的唇,看著那半張的嘴不住喘氣,妖豔的紅與水光相映,忍不住又低頭舔了舔。

    我靠!你是狗嗎!吳邪的臉瞬間爆紅,不住在心裡大罵,面前張起靈那迷離的神色與舔唇的動作怎麼看怎麼色情!

    張起靈不知道吳邪心裡的跑馬燈劇場,像被蠱惑似的俯首咬上吳邪上下滑動的喉結,吳邪全身一震,張起靈輕輕啃了下便轉往別處,幾乎將吳邪整個脖子都舔過一遍,才往下在胸口用力一吮!

    吳邪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隨著張起靈的動作越來越超過,吳邪漸漸有種熟悉的感覺,腦中有某個念頭即將呼之欲出,卻在張起靈握住他跨下的小兄弟時被悉數沖散。

    張起靈抱著吳邪,腦袋伏在對方胸前一下下的啃咬,手裡的動作卻毫不含糊,套弄著吳邪勃起的小兄弟,手指不忘偶爾搔刮一下底部敏感的會陰,感覺吳邪在自己懷裡不住顫抖,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溢散在飄渺的薄霧裡。

    吳邪仰著頭,跨下粗暴卻控制適中的力道令他在微微疼痛中莫名的有種快感,疼痛與興奮並存,他無法控制的全身發抖,一股股熱流匯集下腹,連帶尾椎跟著湧現躁熱,他難過的扭腰,龜頭在張起靈身上不住摩擦,卻怎麼也無法驅逐尾椎那兒的麻癢空虛,想叫張起靈幫幫自己,偏偏又發不出聲音,而這死悶油瓶子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埋頭在自己胸膛上努力,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吳邪發抖的指尖用力掐進張起靈的肩頭,忍無可忍的低頭狠狠咬下──

    肩膀一痛,張起靈瞇了瞇眼,抬頭,只見吳邪躁紅的臉上滿是情慾,水霧迷漫的眉眼襯著粉嫩的鼻頭好似快哭出來一般,艷紅的嘴唇顫動著似要說些什麼,看在張起靈眼中無一不是赤裸裸的誘惑!

    見張起靈抬頭,吳邪焦躁的扭動腰,嘴巴開開合合,說的是幫我……”

    張起靈眼中閃過一抹陰冷,手指二話不說就捅進那一張一合的穴口,混著溫熱的水,冰涼的手指在裡面按壓內壁,一點一點的撐開那緊閉的小嘴。

    當那粗大冷硬的肉刃狠狠刺入體內時,吳邪射了,發洩過後的餘韻還未褪去,身體隨之被張起靈狠狠的頂上再落下,欲求不滿的後穴緊絞著張起靈,而後者也很夠意思的始終在裡頭抽插,毫不客氣的狠幹。

    火熱的身體包裹冰冷的物體,吳邪不住的哆嗦,手臂緊緊摟著張起靈的後頸,張起靈每一下的深入都直頂吳邪前列腺,強烈快感的淚水自吳邪眼角滑下,發洩過的小吳邪不知何時再度高高翹起,隨張起靈腰部的挺動上上下下摩擦張起靈精實的腹部。

    隨著一團冰冷在吳邪體內爆開,吳邪的精液跟著射在張起靈身上,有幾滴甚至噴上了張起靈下巴,後者也不在意,從吳邪體內退了出來,絲絲縷縷的濁白隨之帶出,飄散在水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襲上吳邪,他努力眨眼想看清張起靈臉上的表情,眼皮卻來越沉重……

    一樣的晨光驅走白霧,床上的兩人還是原本相擁的姿勢,除了那空氣裡隱隱飄散的腥羶麋香,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連著半個多月下來,吳邪的精神越來越渙散,也越來越不敢直視張起靈了。

    儘管張起靈的學習能力好的沒話說,只要用對方法教,生活上的一些基本瑣事他很快就能自己處理,甚至有時候還自動自發的幫吳邪洗褲扠,也聽話的從不出門,甚至進步到願意放吳邪出門而自己乖乖在家裡等吳邪放課回來。可張起靈越是乖巧,吳邪就越是不敢面對他,總是還沒對上眼就先把頭撇開了。

    張起靈很難過,他希望吳邪好好的看著他,也希望觸碰吳邪,可是吳邪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

    張起靈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眉宇間的悶悶不樂吳邪還是看在眼裡的,只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眼前這悶油瓶是無辜的……

    吳邪嘆了口氣,知道歸知道,但有哪個人能不臉紅不尷尬的面對自己夜夜春夢意淫的對象……估計那人大概也不是人了吧……

    吳邪無奈的打開筆電,趁張起靈沖澡時上網搜尋著春夢的相關資料,看看有沒有辦法打住這萬惡的墮落,再說這每晚縱慾的,要不了多久估計他就精盡人亡提早趕報到了!

    一連點開幾個網頁,吳邪越看臉越黑,最後忿忿的甩了滑鼠關上筆電,鑽進被窩裡,吳邪枕著手臂、咬著牙的想剛才看到那些內容──春夢,主要表現人潛意識中對性事渴望的夢境,例如在夢中與喜歡的異性或同性做出非常愉悅的行為,擁抱、親吻、性交等等……他娘的!小爺難道真是光棍太久了欲求不滿麼…….

    光棍也不是他願意的,他自認一張臉皮長得也算清白端正,可怎麼那些個姑娘各個都將他當朋友、當好人,沒一個有做媳婦兒的意思……

    難道自己骨子裡其實是個同性戀?還是個零號基佬?

    吳邪鬱悶了。

    張起靈沖完澡出來,見吳邪縮在床上,自然而然的走過去躺在他身邊。

    大爺的……怎麼搞得像小爺躺床上等你似的……吳邪腹誹,見張起靈髮尾還濕的,有些暴躁的起身跳下床,拿過毛巾伸手將還盯著自己看的張起靈拉坐起來。

   「頭髮還濕的誰讓你上床了?」面對面的,儘管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吳邪還是很不爭氣的扭開了臉,將手裡毛巾蓋上張起靈的腦袋,說:「別抬頭!」

    張起靈乖乖低下頭,雖然吳邪嘴裡凶巴巴的,但隔著毛巾揉搓的力道卻很溫和,張起靈有些舒服的半瞇起眼,不自覺的將額頭靠上吳邪的腹部,吳邪全身一僵,在看不到張起靈的臉的狀況下實在不忍心推開,只好自我安慰反正看不到臉、反正看不到臉,就當被寵物撒嬌就好當被寵物撒嬌……

    問題是有哪家寵物會伸手死命抱住主人的腰的?

    張起靈雙臂緊緊環住吳邪的腰,額頭抵著他的腹部,力道大的吳邪有點疼。吳邪皺眉,伸手就要扳開,卻在搭上張起靈肩膀的瞬間感受到對方身體微微的顫抖,原本有些火大的情緒頓時轉為心疼。

    墨黑色髮尾的水分早被毛巾吸乾,吳邪將毛巾隨意的丟在地上,雙手輕輕摸著張起靈的後腦與頸背,就算張起靈不說,吳邪也感覺得到他有多在乎自己,雖然那到底是一種類似於親情還是其他的什麼的還搞不清楚,但總歸是自己帶到這世界上來的,自己對他有責任……

   「抱歉……」低低的聲音透著吳邪濃濃的無奈與歉疚。

    張起靈的回應是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在吳邪肚子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大,但那又痛又癢的感覺令怕癢又敏感的吳邪忍不住抖著身體笑了出來,急忙彎著腰想躲,可張起靈不放手,他又哪裡能躲的了?

    偏偏張起靈玩上癮了,癱著臉一口接一口的咬個沒完,雙腿膝蓋夾著吳邪的雙腳,吳邪給他鬧得站不穩又逃不掉,索性整個身體往張起靈那裡壓過去,張起靈沒想到吳邪會來這招,反射的往旁邊倒,結果兩個人像纏麻花一樣一起摔在床上。

    吳邪捂著肚子喘氣,一手掐上張起靈的臉,「大爺的!讓你蹬鼻子上臉!」語氣裡卻是藏不住的笑意,原本的尷尬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弭了。

    張起靈見吳邪總算是肯看著自己笑了,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結果得到吳邪一個呆呆的表情以及轟一聲熟透的臉,接著不論他怎麼抱怎麼蹭面前都只剩吳邪的後腦勺了。

    不得不說,張起靈有些後悔了。

    背對著張起靈,吳邪雙手摀著臉,媽的,他又想到在夢裡張起靈對他做的那些,剛剛的氣氛要是自己不及時喊停是不是就─

    不不不,吳邪你個禽獸不如的,在想什麼骯髒的事情,悶油瓶雖然是一副成年人的樣子,可內在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只不過把你當成類似於父母的存在,就像雞仔會把出生時看到第一個活物當親媽一樣啊!你都對人家抱神馬齷齪心思……

    吳邪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個翻天,緊閉著眼逃避現實想說睡著就沒事了,可隨即又覺得不對,一雙大眼猛地彈開,要是睡著了又做夢怎麼辦?

    吳邪默默睜著一雙大眼,真的想哭了。他好累,可是他又不能睡……這簡直是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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