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盂蘭盆節即七月十五,也是道教的中元節,盂蘭盆原為梵文音譯,意為「解救倒懸」,其由來自《盂蘭盆經》中的目蓮救母。

自南朝梁武帝時起,佛教徒以此興起盂蘭盆會,當日各寺廟均念經渡鬼。有些地區還會集資給廟裡辦盂蘭盆會,再窮的也會出錢,就怕「普渡不出錢,瘟病在眼前。普度不出力,矮鬼要來接」,加上民間的鬼戲與放水燈等習俗,可謂是相當熱鬧的民俗活動。

    這廂,吳邪老早跟吳三省請了假,也和父母報備過,約定當天,一大早背了登山包就興沖沖的跑去解雨臣家敲門。

   「小花!小花!」

   「當心點,別把我家門敲壞了。你是小孩子頭一回出遠門啊,這麼興奮……」解雨臣背著包,邊開門邊打呵欠道。

   「呸!誰小孩兒了!我是怕錯過車。」

   「好好好……

 

    兩人剛坐上車沒多久,吳邪便接到胖子的電話,那頭哇啦哇啦的一片吵嘈,看樣子是已經先一步到了。

   「天真,你倆磨嘰什麼呢!胖爺我昨個兒晚上就到了!」

   「你那叫偷跑!是違規!扔進比賽算出局,扔到部隊要挨批!」

    坐靠窗的解雨臣懶懶的對著窗戶整理腦後翹起的髮絲,絲毫不打算加入旁邊電話兩頭的戰局。

    吳邪和胖子罵罵咧咧不亦樂乎,末了報上了車次抵達時間,胖子在電話頭拍胸脯說以神膘保證會來接他們,吳邪回了句謝二師兄,隨即不理電話那頭嚷嚷的胖子直接收了線。

   「我說小花,你那根毛也弄太久了吧。」

    解雨臣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吳邪眼珠一轉,接著又道:「用水壓壓?」

   「這法子不錯。」解雨臣笑笑,側過身將後腦對著吳邪。

    吳邪剛往手心呸了兩口唾沫,立馬就挨了解雨臣一腳。

   「小花你背後長眼睛啊!」吳邪揉著小腿齜牙。

    解雨臣皮笑肉不笑的指指車窗。吳邪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子是透過車窗玻璃看見的。

   「就憑你個天真無邪,想陰小爺?早八百年呢你。」解雨臣笑罵,順手擰了下吳邪的臉。

    吳邪一把拍開解雨臣的手,後者不甚在意的聳聳肩,腦袋往座椅上一靠,掏出粉色手機開始手指運動。吳邪搓搓被捏疼的臉,心想也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張起靈到底有沒有回去,又覺淂那人連半點信息都沒留下也真夠無情,不會寫字起碼能用畫的吧,搞得自己沒事一顆心就七上八下吊水桶似的……想著有點委屈,索性甩甩頭,也縮一邊兒玩手機去了。

 

    動車沿著軌道一路前行,解雨臣玩完手機就倚著窗子補眠,吳邪眼睛盯著手機螢幕,螢幕早已漆黑一片進入待機狀態,而它主人的心神卻不知飄到哪兒了。

 

    一天半的顛簸後,吳邪和解雨臣兩人一出車站便看到胖子在不遠處賣力招手,身後還有輛吉普車,潘子架式十足的坐在駕駛座上。

        胖子熱情的一把勾住吳邪脖子,嘴裡吆喝道:「喲!天真,阿花!路上辛苦啦,來點涼的消消暑啊!」

    誰是阿花啊?!解雨臣張口就想罵,冷不防臉頰給冰了一下,轉頭後一張俊臉瞬間黑了一半。

   「你來幹嘛?」解雨臣撇嘴。

   「我路過。」黑瞎子叼著菸笑,將一瓶沙士塞進解雨臣手裡,又挨個把懷裡的飲料發了過去。

        ……過你個頭,窮鄉僻壤也能路過,騙小孩呢!解雨臣腹誹。

    一旁的吳邪心裡咯登了下,要是不是讓胖子推著塞進車裡,當下就想問對方是不是有小哥的消息了。

   「好久不見。」潘子從後視鏡裡向兩人笑了笑,踩下油門,「都坐穩了!」

 

        潘子老家坐落在山裡,從車站到村子開約一個鐘頭能到。一路上,吳邪時不時想找機會問黑瞎子,可對方總能先他一步將話題帶開,到後來,吳邪也明白了對方是不會回答的,索性也閉上了嘴,自顧自的看風景。

        鄉間空氣清新,時值夏月,日頭照得有些炎熱,吳邪搖下車窗,迎面吹來的山風頗為涼爽,沿路稻田溪流,一派寧靜。

        車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連一向吵鬧的胖子也不說話了,吳邪慢慢有了些睡意,眼皮子越拉越低,冷不防視線閃過一抹鮮紅的人影,吳邪猛的睜開眼,下意識的探頭回望。

   「咋啦天真?」胖子問道。

   「沒事,剛才好像看到有個穿紅衣服的人站在路邊。」吳邪狐疑的看著車後空無一人的山路,縮回脖子揉揉眼道:「大概犯睏看錯了。」

    這話要是別人說大概就真的沒什麼,可偏偏是吳邪說的,那可就大大的有問題了。胖子和解語臣互換了個眼色,各自留了心眼。

        潘子全然不知,笑著叫吳邪再撐一會兒,就快到了;黑瞎子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

 

        吉普車過橋一路駛進村子。

村口一棵老槐樹後,一雙眼睛緊盯著吉普車車尾,直到車子駛過轉角。

        一干人在附近下車後,潘子將車開去停好,胖子熟門熟路的帶著吳邪等人穿過稻田進入潘子家。

   「天真,你倆住右邊那間,我跟瞎子住左邊。」胖子吆喝著,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阿姨不在,隨便參觀。」

    潘子家的格局和一般的務農人家沒什麼兩樣,前院種著蔬果,進門是客廳,再往裡是圓形飯桌,飯桌和客廳間的左右兩旁掛著門簾。

解雨臣撩開右邊門簾,只見一條通道向外,左手邊是房間,通道外是洗衣曬衣的地方。兩人進了房,解雨臣往床上一坐就掏出手機,吳邪放下背包,打了聲招呼便出去逛,順著曬衣場繞到後院,一只老母雞見著陌生人咕咕咕的跑了,吳邪也沒招惹那些雞鴨的意思,看了看便繞去左側,左側的格局和右側相同,不過曬衣場變成了廁所。

吳邪兜了一圈,正好看見潘子和潘母在門口碰上一道進門,一群人在客廳熱熱鬧鬧的介紹。潘子媽是個樸素的婦人,雖然年紀不小,但眉眼間風韻猶存。她笑咪咪的看著這群活潑的年輕人,末了看著解雨臣身材纖瘦,嘴上叨念著晚上殺隻雞給你補補,轉身便往後頭的廚房走。

潘子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媽就這樣,我爹去的早,家裡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沒事!有胖爺在,用我神膘保證,這幾天肯定讓阿姨開開心心笑得合不攏嘴!」胖子拍拍肚子,轉向吳邪說:「天真,你倆要是不累的話,待會可以跟我們去會場看看。」

      「什麼會場?」吳邪疑惑道,壓根兒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盂蘭盆節的活動會場,離這裡不遠,往下走過個小山頭就到了,勉強算個小鎮,這兩天在搭戲台,那邊比這裡熱鬧,店家也多,你們要是忘了帶什麼生活用品可以順便去那邊買。」潘子笑笑。

      「還有戲台啊。」吳邪覺得挺新鮮的,對於電視電腦看多了的現代人來說,對傳統戲曲感到好奇也無可厚非。

        一旁的解雨臣笑了笑,跟著道:「連鬼戲都有,這兒的活動肯定熱鬧。」

        趁著天色猶亮,一夥人決定去看看再回來吃晚飯。

        再度坐上車,吳邪衝著旁邊的解雨臣嘿嘿一笑,小聲道:「要是唱得太爛就讓你上去露一手,保證艷驚四座!」

      「你以為只要是個角兒就能上去啊!」解雨臣白他一眼,「唱戲有唱戲的規矩,唱鬼戲的禁忌和規矩更多。」

      「我說你倆交頭接耳講啥呢?」

        吳邪知道自家髮小不大願意別人知道,便笑嘻嘻的回道:「說等等要先去把那鍋雞拿回房間,省得全被你吃光!」

     「噗!」潘子在駕駛座上忍不住笑了。

        胖子聽了就不樂意了,「天真同志,你說咱認識多久了,你看胖爺我像那種自私自利不顧兄弟的人麼?」

        吳邪正要回嘴,冷不防解雨臣支著下巴道:「我看你不像自私自利,頂多就是個自肥。」

黑瞎子一手撐頭,咧嘴笑道:「要我看就一二師兄!」

      「臥槽!胖爺這是神膘,你們不懂欣賞!」

      「行行行,哪天遇見懂得欣賞的姑娘記得帶來給我們瞧瞧。」吳邪笑彎了眼。

      「廢話!到時候看你們這群光棍還不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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