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同好點進來後失望,故先說明,本文主要為劇情向,架空靈異,只有肉末

想吃大塊肉的朋友,真的很對不起,有勞您期待其他系列~<(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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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卷、畫靈

 

    吳邪是美術學院的學生,但除了物品與建築設計之外,從來沒人見過他畫畫。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繪彩樓中驀然爆出一陣雷霆怒喝,其威力在上課時間堪比失傳已久的獅吼功,待怒吼停下後,周圍教室不約而同響起窸窸窣窣的交談八卦聲。

   「欸,剛郝老頭吼的吳邪,是隔壁班的那個吳邪嗎?」八卦君一號彎腰偏頭,眼睛注意著台上教授,嘴巴卻是向著隔壁兄弟詢問。

   「八成是,據說從入學到現在都快畢業了,他一張圖都沒畫過。」情報販子一號非常盡職的回答,眼睛同樣注意著台上的教授。

   「我說你們要不要再靠近一點?嘴巴貼一塊兒如何?」看戲者一號壓低聲音湊到那兩人中間,手裡穩穩將手機鏡頭對準。

   「欸?!」

    情報販子和八卦君聞言雙雙轉頭,不轉還好,一轉嘴唇還真碰到了,看戲者手指快狠準,喀擦一聲搞定,但隨著這聲喀擦的是一陣兵拎邦啷,還有兩名被侵佔了肖像權的男人的呸呸聲!

   「你大爺的!老子可是直的啊!」八卦君直接炸毛!

   「你是我堂哥,我大爺不是你大爺麼!老子也不是彎的啊!」情報販子一臉苦逼。

   「你這──呃?!」八卦君捲起袖子正打算好好教育後輩,冷不防後頸一涼──

   「兩位是當下課了?」教授一張臉笑的抽搐,而在他眼裡,面前這兩個搗亂分子就是欠抽的!該抽的比他的嘴角更厲害!

   「期末平均扣五分!」教授面色一變,直接開吼!

    難兄難弟互看了一眼對方的苦瓜臉,乖乖閉上了嘴。

    教授教授……你個會叫的野獸……

    在兩人後方,眼明手快的看戲者一臉笑意,輕巧的將粉色手機收進口袋。

 

   「哎!我說誰呢,這不是咱們家小天真嘛!」損友一號王胖子同學,一登場便從後方給了吳邪那小身板一記肘擊,用胖子話說,這叫兄弟間的打招呼。

   「幹嘛?」吳邪斜斜甩了一記眼刀給掛在自己肩上的大傢伙,他剛被教授刮了一頓,心情很不美麗。

   「唷,我說這怎麼啦?不就是被教授刮了下麼?一臉人民國家還有黨通通對不起你小祖宗似的!」胖子咧嘴一笑,不知死活的繼續說。

   「別煩了行不?」吳邪翻了個白眼,他向來沒啥脾氣,性子隨和,只是這會兒挨了教授那頓就怕全校沒人知道的怒吼,耳朵著實有些疼,更別說那教授把他說的像個靠後台沒真本事的小少爺,他想到心裡就一個堵!

   「是哪個那麼大膽,惹吳小爺生氣了?」語帶笑意的男聲悠悠響起。

    吳邪抬頭一看,心裡更悶了──這下好了,連在校園最邊邊墨湛樓上課的解雨臣都聽到了!

    做為吳邪的損友二號兼竹馬竹馬,解雨臣向來不會真惹這人不開心,也就剛才那一句,他便收回了取笑的神色,「說正經的,小邪,郝老頭這人就是塊死板板的木頭,他可不會因為你報告寫多好或考試考多高就讓你過,既然他要你交人物圖,你還是乖乖交了吧!要是延畢了,吳爸吳媽還不得氣死?」

    吳邪猛地抬頭,衝著解雨臣就吼:「我專攻建築設計的為什麼要交人物圖?」說完才發覺自己語氣太衝,加上解雨臣臉上的神情無一不是關心,心裡愧疚頓生,放緩了聲音低低道:「抱歉,小花……

    解雨臣先是被吳邪氣呼呼的模樣嚇到,後來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小名,心裡知道他真不是故意的,卻佯怒道:「你也就這種時候才會喊我小花!」

    吳邪沒發覺他在演戲,只道自己是真的遷怒了,神色一苦,連聲哀告:「小花、雨臣、解小爺,我真不是故意遷怒的……」後續的話在吳邪瞧見解雨臣轉笑的眉眼與嘴角後自動被吳邪吞回肚子裡。

   ……我說你倆,這會兒是不是存心擠兌胖爺我?」一旁被冷落許久的胖子終於找到縫插話了。

    吳邪眉一挑,見胖子一臉委屈,心裡也不悶了。反正郝老頭刮都刮了,再說,這倆活寶特地來逗樂自己,沒道理不給面子。

    伸手搭上胖子肩膀,一手勾過解雨臣,吳邪臉上扯開笑容,腳下往食堂走,「得了,先吃飯!小爺餓死了!」

    得,能笑會吃就行!解雨臣和胖子互看一眼,知道吳邪沒事了,胖子嘿嘿一笑,又不知死活的跟吳邪扯皮了,解雨臣沒多說,只是一貫的掏出手機繼續他日常的手指運動。

 

    在校園的時間總是過得比較快,幾個好兄弟死黨扯扯皮、嘻嘻哈哈,沒一會兒天色就暗了,學生三三兩兩的,回宿舍的回宿舍,外頭租房子的往外頭走。

    吳邪不住宿舍。他從小怕黑,家裡的燈向來徹夜不關,為了不給他人添麻煩,他自己在學校外面租了一間單人套房住,左右兩戶是小花跟胖子,當初認識時知道三人都是同一個市出來的,便決定住近點,互相好有照應。

    三哥們兒吃過晚飯後各自回家,吳邪坐在桌前,筆電裡放著電影,心思卻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早先郝老頭的話還在他腦子裡轟轟作響──不要跟我說你專攻建築設計!不管你學哪門專科!我這門科目就是要畫人物圖放畢展!你要是連個人都畫不出來,那你一輩子設計的東西就只是死的!建築是給人住的!給老子畫出一張有情感的圖──!!

    有情感的圖、有情感的圖……媽的!他最大的問題就在這!

    吳邪全身癱上椅背,閉眼嘆氣。

    他不是不畫,也不是不想畫或不愛畫,而是不能畫!

    吳邪的思緒越飄越遠。

 

   「爺爺!爺爺!」

    小吳邪蹦蹦跳跳的竄到吳爺爺身邊,可憐他身後拖著的那條西藏小狗,脖子上的鍊子給他死死攥在手裡,整張狗臉隨著這小祖宗上上下下亂跳,都快攆到地上擦地了!

   「咳!沒樣子!幾歲了還像個小毛孩兒喳呼喳呼的!」吳爺爺嘴裡罵著,眼睛心疼的望向小吳邪…….身後的那只狗。

    他的寶貝狗兒子三寸釘啊!

    吳爺爺那個心痛喲!他給牠打小就費心訓練的,連吃喝都一手包辦!今早讓這小祖宗軟磨硬泡的搶了帶出門,回來就成這半死不活的模樣,看了就肉疼!

   「爺爺!我要學畫!」小吳邪將手裡狗繩一扔,轉而拉住爺爺袖子,小臉上止不住的歡喜。

   「學畫?」吳爺爺趕緊扯回狗繩,將寶貝狗兒抱在懷裡,眉頭一皺,直覺吳家小祖宗又打算整些什麼了。

   「嗯!」小吳邪樂呵呵的大力點頭。

   「怎麼突然想學畫了?」吳爺爺心不在焉的問道,手裡忙著檢查他的寶貝狗兒子。

   「小花也在學。」小吳邪說的很認真,又歪頭想了想,補上一句:「不過他是畫在臉上。」

    吳爺爺聽了差點吐血。

    隔壁解小子那是命苦!也不知道村頭那姓齊的抽了什麼瘋,解小子出生沒多久就跑去人家爹媽說解小子命格特異,該是女孩命,要換在男孩身上活不到十歲,搞得解爹解媽跟著抽瘋把解小子當女孩養,還把他送去二月紅的戲班子學戲,弄了個藝名叫解語花,穿得也是女裝,真活脫脫把一好小子當ㄚ頭養了!他怎麼就看不出齊八卦那一張嘴哪來那麼高的可信度了這是!

    吳爺爺眉毛一挑,調整了面部表情,正準備給孫子曉以大意一番,卻倏地見媳婦兒在外頭使眼色,想了想,蹲下身告訴小吳邪他要去廁所,回來再說。

    吳小祖宗嘴巴一癟,正要鬧騰,卻讓吳爺爺嗓門一扯蓋了過去,「哎喲!我的肚子!疼死我了!這會兒要拉稀……」邊說邊往外頭跑。

    我說爺爺,您拉稀抱只狗去要幹啥?小吳邪看著自家爺爺明顯溜之大吉的背影,小嘴巴噘了噘,哼了聲,心想來日方長,小爺軟磨硬泡加上二叔三叔幫忙,照樣讓你點頭!

    小吳邪開心的咧開嘴,覺得自己很聰明,卻沒想到他二叔三叔包括他爹媽這會兒都還不知道他想學畫呢!

    吳爺爺被媳婦兒叫出來,吳媽媽笑咪咪的劈頭就問:「爸,小邪想學畫是不是?」

    吳爺爺點點頭,正想批鬥下小吳邪整日跟隔壁家小花學的事兒,吳媽媽卻先一步開口了:「讓他學。學畫好!能定性!」

    吳爺爺想了想,也對,小吳邪懂事後就整日在外頭瘋,今天李大嬸家,明天王小二家,就沒見他在家裡待上半天,更別提在書桌前坐上半刻鐘,想他爹媽都是高知識分子,更別提他二叔那性子簡直老僧入定了都,有時候連他都分不清楚自己跟二兒子到底誰比較老了,這吳家獨苗到底是像到誰去了?再說這學畫……學畫要是真能讓這小子收斂點倒也不壞,他待在家裡畫畫,自己閒來無事還能去鬧鬧這小破孩兒……

    吳爺爺越想越覺得不錯,眼兒都笑瞇了,跟媳婦兒討論妥了時間地方,回頭便跟小吳邪說去。

    聽到能學畫,小吳邪高興的手舞足蹈,上課前一天晚上他蒙在被子裡興奮得睡不著,不住的想笑,只覺學畫真好,學會了也幫小花畫,這樣小花就不用整天拿著鏡子自己塗塗抹抹,看了都嫌手痠。

    終於到了上課的日子,小吳邪又期待又興奮,第一堂課老師教了畫線條,他便將那線條當成小花的眉毛,細細慢慢的抹,抹完之後看了看,覺得挺滿意的,而眉毛自己似乎也很滿意,扭了一下……咦?

    畫會動?小吳邪睜大眼再看看,眉毛沒動,還是原本他的畫的那個樣子,小吳邪左看看右看看,判定是自己的錯覺後便沒再管了,喜孜孜在旁邊又畫了另一條。

    下課後,小吳邪高高興興的回家,得意洋洋的將捲好的畫紙拿給爺爺看,滿意的等待吳爺爺的稱讚,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記爆栗!

   「臭小子!花錢給你學畫,你就帶張白紙回來!啊?」吳爺爺二話不說抓起柺杖就要修理小吳邪。

    小吳邪愣了下,看看爺爺手裡的畫紙──嗯,很白。咦?眉毛呢?自己畫的眉毛都去哪兒了?

        小吳邪不可置信的再看一眼畫紙,真是白的!

           圓溜溜的眼睛對上吳爺爺怒騰騰的臉,小吳邪抽抽嘴角,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跑?!你還敢跑!」吳爺爺老當益壯,活力滿點!

小吳邪給爺爺追得滿屋子亂竄,心想剛才果然不是自己看錯,眉毛會動,眉毛還自己長腳跑了!

可惡的眉毛!

當天,小吳邪沒得吃晚飯,可憐兮兮的關在房裡啃他三叔偷塞進門的白饅頭,心想都是眉毛的錯!

小吳邪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隔天一早小吳邪睜開眼便決定今天一定要把那堆該死的眉毛找回來,好證明自己沒說謊。

可他還沒來的及開始找,便讓吳爺爺給提著耳朵扔進了畫畫教室,名曰學習力不佳,得再加強。

小吳邪好鬱悶,他明明就有畫,老師也看到的,怎麼爺爺就不相信呢!

沒精打采的取出書包裡的畫紙,小吳邪攤平後又傻了,這紙上一條一條的不是自己昨天畫的眉毛麼?!

小吳邪氣得牙都癢了,現在才冒出來,早幹什麼去了?

心裡一氣,手上筆直直落,將畫紙上的眉毛全塗了,有幾條還不甘心的扭來竄去躲著小吳邪的筆尖,可最後還是逃不了被抹個亂七八糟的命運。

放下筆,小吳邪哼哼的笑,這下看你們還怎麼做怪!

沒來得及得意太久,小吳邪後腦杓便讓老師給狠狠拍了一記,大眼睛無辜的向後望去,只見他老師看著桌上被他塗的不成德行的紙,臉色難看的可怕。

哎喲,不好,要倒楣了…….小吳邪臉又苦了。

下了課,小吳邪皺著臉認命的給教室裡的畫筆們做清潔工作,這是老師給他亂塗的處罰。白嫩嫩的小手努力洗著筆,可小吳邪一門心思卻早飄到了剛才上課畫的畫上了。

    剛才他趁老師不注意,偷偷在畫紙右下角塗了只小麻雀,不知道會不會跟眉毛一樣亂跑?要是會動,那可好玩了!

    想到有得玩,小吳邪趕緊的,沒一會兒,在他的努力下,一隻隻畫筆終於乾乾淨淨了,老師也終於放他回家。

    小吳邪一出教室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畫紙,小麻雀還好好的待在角落,似乎連動都沒動過,這讓小吳邪又懷疑了起來,難道只有眉毛才會動?

    回家路上,小吳邪一手牽著吳媽媽,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畫,可小麻雀不動就是不動,倒是吳媽媽終於看見自己兒子的成果,雖然不甚漂亮理想,但總是剛開始,起碼看的出那黑黑的一團是隻烏鴉。

    回到家,吳爺爺瞥了眼小吳邪的成果,笑著點點頭──這不?有揍有差,這倒楣孩子就是個欠抽的!

    小吳邪哪曉得大人們的心思,吃完了中飯就乖乖回房間,坐在窗前書桌旁,一雙小手托著腮幫子,一個勁兒煩惱小麻雀怎麼不會動呢?就是眨眨眼也好呀!

    小吳邪盯著畫紙,屋外日頭暖洋洋的,一陣陣微風撫面,小吳邪不知不覺就坐著睡著了。

    隨著太陽公公越來越斜,小吳邪的腦袋也跟著斜斜地偏,幾滴口水沿著下巴滴落到畫紙上的小麻雀身上,隨著水漬慢慢被紙張吸了進去,小麻雀微微搧了下翅膀,將那兩滴口水甩的老遠,然後又恢復了原本的姿態。

   「小邪!吃飯喽!」夕陽無限好,吳媽媽的嗓音也從無限遠處傳入小吳邪的夢裡。

   「唔……」小吳邪揉揉眼,扭扭僵硬的脖子,倏地又低頭看了看畫上的小麻雀,還是一模一樣,忍不住有些失望。

   「小邪!」吳媽媽開始催了。

   「來了!」小吳邪趕緊應聲,不再看畫,一雙小短腿趿著拖鞋啪搭啪搭往外跑。

    空無一人的房裡,微風輕撫薄薄的畫紙,隨著陽光慢慢被夜色取代,畫紙上的小麻雀開始有些不安份了。

    於是,當小吳邪回到房間,開了燈後便是一團亂映入眼中,小吳邪用力眨眨眼,他雖然調皮,可從來沒將自己房間弄的這麼凌亂過。

    一道黑影劈頭蓋臉的衝過來,小吳邪趕忙抬手臂擋住臉,只覺耳邊一陣風伴隨翅膀拍動聲呼嘯而過,回過神來早已什麼都沒有了,小吳邪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第一件事便是往書桌跑,果不其然,畫紙上的小麻雀不見了!

    慘了慘了慘了慘了……小吳邪知道要倒大楣了,可心裡卻高興的不得了,小麻雀會動!還能從畫裡跑出來!跟昨天的眉毛們一樣!這下子爺爺可不能再冤枉人了!等等抓回了小麻雀就去跟爺爺討公道,昨晚那頓揍可不能白挨!

    小吳邪興奮的蹦蹦跳跳,轉身奔出房間滿屋子的找他的小麻雀。

   「哎!你小子冒冒失失的又幹什麼了?」吳爺爺從廁所出來,腳還沒站穩就差點給自家孫子撞回去,沒好氣的一把揪住小吳邪後頸罵道。

   「爺爺!爺爺您別攔著我!我看到牠往那兒飛了!」小吳邪扭來扭去的掙扎,圓滾滾的眼睛卻死死的鎖定了剛才黑影一閃而過的方向。

   「嘎?誰?什麼東西?往那兒飛?」吳爺爺聽的雲裡霧裡,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孫子,心想今天沒打他,不是昨晚給揍傻了吧?

   「小麻雀!」小吳邪不耐煩了,看黑黑的小麻雀又繞回不遠處,趕忙掙開爺爺的手拔腿又追了上去。

    吳爺爺一愣,這大晚上的還有鳥?還在自家屋子裡?

    可看小吳邪著急的模樣又不假,吳爺爺沒多想,下意識的便跟了過去。

    小吳邪一路追到大廳門口,他剛看見小麻雀是往這裡飛的,可他不敢進去,客廳一片黑壓壓的,燈光按鈕又太高,他還搆不到。

    這會兒吳家人都各自回房了,小吳邪站在門口,猶豫著該不該找人來幫忙,一只略帶蒼老的手自小吳邪身後探出,啪地一聲,客廳頓時大放光明。

   「爺爺!」小吳邪扭頭看見是自家爺爺,剛才猛地被嚇著了的小心臟才又跳回原本該在的位置上。

   「喏,哪來的麻雀?」吳爺爺狐疑的東看看西看看,愣是沒找著。

    小吳邪也看,不過他是上上下下的看,沒一會兒就眼尖的發現頭頂燈管上方停著一團黑,連忙笑嘻嘻的拉拉自家爺爺的袖子,肥肥短短的手指直直指了過去。

    吳爺爺順著那小短指看過去,喲!原來是只烏鴉!居然跑進屋裡來了,真晦氣!這不,自家孫子都給牠嚇的胡言亂語了!

    吳爺爺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只見他一臉嚴肅的低下頭對小吳邪說:「小邪別怕,乖乖待著,爺爺把牠趕走。」

    小吳邪一愣,隨即感到大事不妙,連忙拽住爺爺袖子,雙膝一跪,不經大腦的就喊:「拐下留鳥啊爺爺!」

   ……」吳爺爺默默看著自家孫子,這都從哪兒學的?

   ……」小吳邪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家爺爺,「那是我今早畫的小麻雀呀!」他還想留著養來玩的呀!

    吳爺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啥?這孩子剛說了啥?這玩意兒是麻雀?不,他說那東西是他出來的?

   「爺爺……」小吳邪給自家爺爺瞪的好委屈,「我昨天就跟您說了,它們會自己亂跑,您不信……

    吳爺爺眨眨眼,腦子轉了轉,昨天……昨天自己追著這小破孩子打的時候,他似乎真有說過這麼一句……

   「爺爺您要不信,我們把它逮住了,去我房裡看畫去,它今天中午還在紙上的。」小吳邪說的認真,黑珍珠似的大眼睛更不帶半點玩笑。

    吳爺爺挑了挑眉,他年輕時也是見過世面的,有些不科學的玩意兒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家裡。

    祖孫倆費了番功夫才把那玩意兒逮住,小吳邪拽著爺爺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正正經經的捧了畫紙給爺爺看,中午時還能看見上頭畫著小鳥的角落如今只剩一片空白。

 

    這件事只有吳爺爺知道。

 

    後來,吳邪就很少再畫畫了,儘管他有多想畫,但礙於爺爺的禁令──那是他頭一次看見爺爺那麼嚴肅恐怖的表情,只有在真的受不了或跟爺爺鬧脾氣的時候,吳邪會賭氣的偷畫,可一畫完就馬上塗掉了。

    再長大一點,不用吳爺爺盯著,懂了事的吳邪自然也不敢再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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