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二、紅樓淚


  繁燈華燭足以照亮夜空的醉花町,一抹橘紅帶著朦朧月白,唰地一聲躍上高空,落在無人的街道上。
  「阿阿……人還真的都跑去斷罪樓了阿。」爬爬額前橘絲,少年一臉猶豫的回首望向醉花町。

  自己果然還是逃了……

  看看身上被蘿特硬逼著穿上的雪色白無垢,下擺還有精緻的小小楓紅圖樣,額上的髮帶也被拿下,瀏海自然垂下還是有幾分不習慣。

  帝奇那傢伙待會找不到自己……大概會大發雷霆吧……不是不想跟帝奇在一起,可是要自己就這樣乖乖被那臭大叔拐回家嘛,又覺得……怎麼說咧,不是很甘願就是了……

  就在拉比還在想東想西時,不著痕跡出現在他身後的紅髮男人,在月光下悄悄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無聲無息的一個彈指後,暗香幽幽,身影一閃即逝。

  此時的斷罪樓內,蘿特罕見的氣惱。房內空無一人的光景讓她在傻眼的瞬間明白──她未來的大嫂居然華麗麗的落跑了!

  「蘿特,怎麼了?小兔子呢?」黑髮男人頭一次穿上和服,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微敞的領口露出少許結實的胸肌,微捲的黑髮束在頸後,襯著羽織、男物,顯得幾分悠閒、幾分隨性,卻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跑了。」低著頭,蘿特悶聲道。
  「嘎?」他有沒有聽錯?!
  「我說,你朝思暮想的小兔子跑了!」忍不住高聲在某人耳邊吼。敢情她也很不痛快好不好!還沒打扮完,人居然就這麼從自己眼皮底下跑了!真是氣死她了!

  跑了?他的小兔子跑了?
  換句話說,他的新娘逃婚了?
  還是應該說,那隻兔子想玩躲迷藏就對了……呵呵,果真是隻調皮的兔子阿……

  看帝奇臉上揚著越發驚悚的微笑,黑色身影輕巧俐落地躍出斷罪樓,蘿特突然覺得自己未來的嫂子……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琥珀的眼眸在夜色中一閃而過。驀地,帝奇停下腳步。
  「哎呀呀,這不是斷罪樓樓主馬利安大人嗎?」唇畔的微笑完美到看不見一絲怒意。
  「話中帶刺還是閉嘴吧小鬼。難得好心幫個忙。」隨著某人的話音與身影消失,一個小巧的香包落入帝奇掌中。
  「呵,真是感激不盡了,克勞斯‧馬利安。」低低一笑,身邊成群的紫蝶在男人的一聲令下悉數飛散開來。


  橘色身影無聲無息的躍過一家家屋頂,在離城門還差一步時,倏地往後一跳──蝴蝶?

  「晚安,拉比。」月色下,一身黑色正裝和服的黑髮男子,身後圍繞著大群紫蝶,以君臨天下的氣勢出現在拉比面前。
  「還是該說,我的落跑新娘呢?」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住面前發愣少年的下頷,帶著危險的婆娑著光滑的面頰。
  「……帝、帝奇。」嚥了嚥喉嚨,面對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對方環住自己的手臂有著絕對不可違抗的氣勢,歷經過許多危險的內心竟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恐懼。
  滿意地看著小巧的喉結在雪白的脖子上滾動,俯首,帝奇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令拉比倒抽一口氣。
  「穿著嫁衣,是想逃到哪去呢?嗯?」薄唇移至拉比耳畔,柔和的嗓音帶著滿滿的壓迫感。「我、我只是──嗚!」「真不乖,要懲罰。」舔了舔冒血絲的細白耳垂,上頭比剛才多了一枚黑水晶吊墜。血絲沿著水晶蜿蜒而下,匯集成一滴,落上少年裹著白無垢的肩。
  「帝奇,我──」翡翠的眼瞳內滿是陌生,張口吶吶的想解釋。「閉嘴。」打斷拉比的話,琥珀眼眸內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這次玩過頭了喔,拉比。」


  蘿特靜靜看著帝奇將低頭不語的拉比帶回斷罪樓,靜靜地在泛血的脖子纏上繃帶,再為其戴上面紗及角隱。
  外頭,大廳內的眾人頻頻讚美著兩人如此登對,卻沒人發覺,在男人那張完美的笑臉下,隱藏著蘿特前所未見的怒火。

  拉比幾乎是在無意識下完成儀式的,身旁感受到的除了帝奇的怒意和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的危險壓迫感外什麼都沒有。

  碧眸微抬,看著面前褪去笑容的男人,縱然有再多的話也被梗在喉嚨,出不了聲。帝奇……真的生氣了……
  男人不發一語的步至拉比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全身緊繃的少年。
  「……拉比,我真的很愛你……」口中輕吐的嘆息字句,和手中撕開白無垢的粗暴形成對比。單手抓住少年意圖掙扎的雙腕,和服的腰帶頓時成為禁錮的工具。
  帝奇雙掌毫不留情的將拉比的雙肩壓制在床上,琥珀對上碧綠,帶著深沉的哀傷:「我愛你……」
  「帝奇……不要、不──啊!」胸前的疼痛讓拉比忍不住低呼。
  男人絲毫不理會拉比因掙扎而染紅的頸部繃帶,舔了舔冒著血的紅梅,雙掌倏地放開被抓到淤紅的肩,就在拉比感到鬆一口氣時,卻見男人的薄唇揚起一抹深不見底的笑容,隨即雙腿被一股力道向兩旁拉開──
  「你只能是我的喔,拉比。」
  伴隨低沉話音的是男人滿足的嘆息,以及一股被硬生生撕裂全身的劇痛。讓人連叫都出不了聲、滲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疼痛。

  前所未有的疼痛逼走了拉比的理智,也逼出了碧綠眼眸的淚水。「不要......不要這樣……我不敢了……嗚、對不起、對不起……帝奇……」
  為什麼?為什麼一向疼著自己的男人,突然變得好陌生?帝奇……帝奇在哪裡?他保證會乖乖的,拜託……讓溫柔的帝奇回來……

  恍惚中聽見熟悉的嗓音帶著悲痛欲絕的哭泣,帝奇緩緩抬起頭,映入琥珀的,是拉比被淚水沾濕的清秀面容,以及散落傷痕的身軀──自己……做了什麼……?

  「小兔子……」琥珀瞳內還有些不可置信,男人口中輕喃著熟悉的稱呼,指尖正要撫上少年淚濕的臉蛋,卻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小兔子……他的小兔子,在害怕自己……

  反射性撇開的臉、緊閉害怕的雙眼、瑟縮顫抖的身體、眼角餘光還能瞥見被自己硬生撐開而滲血的後庭,自己竟是……對最寶貝的小兔子做了多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耳畔迴繞著少年低低的啜泣夾雜著道歉,大手微抖的解去白皙手腕上的束縛。沒忽略對方在肌膚觸碰瞬間的瑟縮,但他只能選擇將那雙被磨到紅腫的手腕湊至唇邊細細啄吻:「對不起,小兔子。」一個吻,一句道歉。

  感覺麻痺的手腕正被極其輕柔的對待,心裡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最終碧眸還是慢慢睜開一條縫──
  映入翡翠的是男人溫柔如昔的琥珀眼眸,輕輕的、柔柔的吻著自己紅腫的手腕……彷彿在對帶畢生的珍寶一般……

  「帝奇……」怯怯的聲音還有一絲哽咽。好害怕、好害怕帝奇變回剛剛那樣……那樣的帝奇,一點都不是自己喜歡的帝奇……
  「對不起,小兔子……真的,很抱歉……」大手撫上滿是淚痕的臉頰,撥開濕透的橘絲,沒有錯過碧眸中一閃而過的恐懼,男人柔柔在雪白的額際印下一吻,充滿歉意、蜻蜓點水的一吻。

  「我、我知道逃走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帝奇……」停在半空的小手猶豫著要不要撫上男人的面龐。
  「不會,小兔子,是我該道歉才對。別怕、乖,沒事了……對不起……」握住那隻伸向自己的手,柔柔的吻印上掌心,徐徐安撫少年心中的恐懼。
  「嗚……帝奇……」總算確認自己認識的帝奇回來了,手臂悄悄攀上男人的後頸,在對方將自己摟入懷裡的瞬間,橘色腦袋再也忍不住,直直埋入對方溫暖寬厚的肩窩。
  「別哭阿,小兔子。」避開喉頭,帝奇輕啃著雪白的頸窩及鎖骨,大掌輕柔不失力道的撫著濃纖合度的腰身,慢慢讓那具美好的軀體放鬆原本的緊繃。

  「唔──帝奇,那裡……不要……」腿間的脆弱不知何時落入男人掌中,碧眸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琥珀。後者安撫地淺笑:「沒事,會很舒服的喔,小兔子。」吻上微開的紅唇,修長的五指靈活地撫弄搔刮未經人事的稚嫩,舌頭靈敏的和小舌勾纏,悄悄變換角度。

  察覺底下的小傢伙有些呼吸困難,帝奇這才不捨的放開紅嫩的唇辦,帶著幾分挑逗的舔了下唇角。「要記得呼吸阿,笨兔子。」「我才不笨哩,笨蛋帝奇……身體……身體突然好熱……唔……」開合的唇再度被擄獲,敏感的身體在放鬆的情況下開始逐步適應,並柔軟地包覆後庭的異物。

  微睜的琥珀噙著一抹笑意,分身感受到人兒溫暖柔軟的內壁正一點一點的吞吐吸附,悄悄地退出些許再進入,小幅度地擺動。雖然忍耐的很痛苦,但不能不說……這小兔子的身子還真是不得了阿……
  無法克制分身在那銷魂的體內再度脹大,帝奇無奈地苦笑。放開已經滴淚的幼芽,手指悄悄撫上右胸挺立的梅果,若有似無地愛撫、搓揉。

  放開紅腫的唇瓣,滿意的聽著那堪比天籟的嬌吟輕喘,舌尖來到帶血的左乳,毫不猶豫的將其含入口中。
  「恩阿──帝、帝奇,會痛……恩──不要、舔……」左胸的濕潤和電流般的麻癢直竄四肢百骸,令敏感的身軀泛起一陣顫慄,連帶內壁一下下收縮。

  「……小兔子,抱緊了。」話音未落,後庭的分身卻已迫不及代的開始進出緊緻的處子禁地。
  「阿阿──慢、慢點……哈、帝奇……」快感逐漸蓋過方才的痛楚,後庭摩擦的炙熱彷彿可以將全身燃燒殆盡。
  碧眸染上情慾顯得魅惑,平時頑皮的臉泛著粉嫩,漂亮的唇形少了朝陽的笑,吐露曖昧的呻吟與喘息。

  隨著進出幅度與撞擊力道加大,帝奇的手掌再度纏上稚嫩,加快速度的套弄。水霧的碧眸逐漸染滿快感,腰身不自覺地配合男人擺動,全身知覺似乎都匯集至下腹,造成一股異樣的膨脹感,身體不自覺地繃緊──「好、好奇怪……恩、阿……帝奇……」皺眉,身體奇怪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乖,再一下。」吻了吻微張的唇,帝奇低聲安撫,同時精瘦的腰部加大抽插的深淺,也加快了進出的速度,內壁隨著周身熱流沖往下腹開始一陣陣的痙攣緊縮──

  隨著碩大的分身最後一下撞擊至深處,清脆嗓音高亢地響起,朦朧的碧眸頓時失了神采,連帶受雙重刺激的內壁一陣劇烈收縮,帝奇一聲低吼,跟著釋放在拉比體內。

  儘管捨不得,但為了自家兔子著想,帝奇還是將發洩過後的分身退出。側過身,帝奇手臂一勾將少年摟入懷中,琥珀的眼眸帶著滿足的笑意與化不開的溫柔,凝視著還在高潮餘韻的清秀少年。

  好不容易在腦袋一片迷茫與眼前白光中回過神,碧眸便直直撞進對方的琥珀。「怎麼樣?小兔子,剛才沒弄痛你吧?」

  微蹙的眉、帶著歉意的笑容……就算有也不好意思說吧,更何況剛才其實滿……

  「看來是很舒服呢。」望著面前羞紅臉、直往自己懷裡鑽的少年,帝奇忍不住調侃道,琥珀內帶有幾分放心的味道。
  「吵死了啦,笨蛋帝奇!」嗚!他頭都快抬不起來、沒臉做人了啦!
  「吶吶、小兔子,上次你燒了我家倉庫、對我下藥還有遇到危險沒通知我的帳,你說該怎麼算啊?」舔去耳垂凝固的暗紅,某人的劣根性開始蠢蠢欲動。「我要睡覺不知道啦!現在不要跟我說這個傷口還在痛哩!你一個月不准碰我大變態帝奇!」報復的狠咬了口面前的肩膀,留下一排緋紅的牙印。
  「……真的很對不起,小兔子。」摟著少年的肩,帝奇將頭埋入白皙的頸部,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深深的疼惜與懺悔。
  「我、我……其實也沒那麼痛啦,你不要當真啦,笨蛋帝奇……」不管怎樣的痛,跟那時你眼中彷彿失去一切的哀傷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吧……

  「呵,我愛你,我的小兔子、我的拉比。」在少年白皙的臉蛋印上一吻,昏黃的琥珀眼眸帶著絕對的認真與溫柔。「……我也是啦,笨蛋帝奇。」
  被褥下,小手輕抓大掌,然後被對方穩穩的握住,十指交扣。

  「……吶,小兔子,所以一月不准碰你那句話我也不用當真囉?」「你給我滾去死一死啦!大色狼!」


  上紅樓,紅樓淚,凝眸望,交杯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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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補充、日式婚禮(以下為廢柴作者搜尋得到的= =)
  「神前式」顧名思義就是在神的面前宣誓相守終生,並且得到神的祝福,就是傳統的日式婚禮,通常新人會選擇在神社或是飯店裡的偽神社舉行;典禮中新郎身著黑、白底的羽織和男物,新娘則以「白無垢」和式禮服搭配角隱出場。
  新人在雙方親友的陪同下,在神社前殿的拜堂前舉行婚禮,神官先為新人念禱文,接著新人會在這時交換象徵誓約的結婚對戒,然後兩位女巫會交替使用「三三九度」杯向新人敬酒,新娘手持紅色淺酒杯先喝一小口後,再換新郎喝,新娘再喝下最後一口,這種儀式就是「三三九度」交杯酒,新人交互連喝三杯,象徵這段姻緣乃合天、地、人之好,九度交杯,有著白頭偕老、長長久久的意思。

以上,迷迭香限制級與非限制級+深夜劇場共12萬字已悉數播畢,感謝各位看官賞臉~~(笑

至於這篇完全暴走的帝拉H(汗)是、是要給森大的生日禮物啦(狂汗
那個,因為森大12月生日時我家電腦正好處於傲嬌死不給用的狀態,所以拖到現在真是十二萬分的抱歉(我跪我跪我跪跪跪
啊譨、不介意傷眼的話,就請收下吧哈哈(汗
我知道我大概命中注定只能走純愛派了我......(蹲角落面壁去
總之,還是祝森大生日快樂唷~!
也感謝大家不嫌棄看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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