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明治十五年,魯貝利亞一族以下蠱謀殺天皇未遂押入大牢,儘管主謀瑪耳歌姆‧C‧魯貝利亞本人宛如人間蒸發,仍然罪刑定讞,滿門抄斬。
  據說,罪刑定讞的前兩天,皇城內的人民悉數接獲密告,紛紛走避。當夜,皇城內風起雲湧,暴雨直落;悶雷不絕,電光交錯。


  「快黎明了吧。」沐浴在大雨中,迪耶特看著塌陷的諾亞基地緩緩說道,帶著淡淡的嘆息。

  在暴風雨的黎明下,十五年來,一場因愛而生的悲劇,終歸奏響落幕的輓歌。


  「……其實林克多少查出了實情吧。」黑長髮少女望著一旁的金髮男子道。然而後者只是淡然的點頭,將身上的披風覆於斷牆殘垣之上,當做對昔日長官的弔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利娜莉淺淺一笑問道。「……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去我的故鄉看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林克嘴角勾起極淺的弧度。眼神不再陰鬱,而是靜靜看著暴風雨的另一頭,任憑雨水打落臉龐,也洗不去其中光華流轉。
  「我說利娜莉,妳幹嘛對這兩顆痣這麼欣賞啊?如果妳喜歡痣的話,剛才那些人每個頭上都有兩顆呢!」女孩調皮的勾住少女手臂。「蘿特……」無奈地望著自家頑皮的姊妹,隨後轉向林克:「未來有機會的話,可以考慮加入斷罪樓。」黑眸中滿是真誠的祝福。
  「在那之前就破例讓你先住進來躲暴風雨吧!」拉比爽朗一笑,對於剛才的打鬥不甚在意:「就當作是你沒殺了老熊貓的賠罪──嗚嘎!」話還沒說完腦後便挨了一記熊貓鐵拳。
  「你這臭小子就是嘴巴討打!」「我剛才可是捨命救你耶!」拉比疼得是齜牙咧嘴。「唉呀呀~小兔子說話真是不謹慎呢。」帶著無奈寵溺的笑容,帝奇撫上橘色的腦袋瓜子輕輕揉按。

  「你們兩位若今後沒其他打算,就來我家吧。反正以後我們跟斷罪樓也是一家人,不知意下如何?」收回視線,迪耶特笑望老友和一旁的莫:「你們該不會介意過去大家的立場不同吧?」「要是我介意的話,當初還會和你這畫癡喝酒聊天嗎。」朱爺話中是藏不住的笑意。「……未來要打擾伯父了。」莫有禮的點頭,眼神仍帶著一抹哀傷,靜靜凝望掩埋昔日好友的廢墟,掌中塵土帶著回憶和無語心境,隨雨珠落入殘垣深處。

  「……你早預料到會有今天的局面了吧。」不是問句,是肯定。神田脫下外衣包住亞連打顫的微寒身軀,幽深的眼眸定定看著克勞斯。
  「我當初沒預料到瑪納會真的收留蕾妮‧艾普斯泰尼,也沒預料到蕾妮‧艾普斯泰尼會盜用沃克一族密傳的蠱術。未來這種東西不是渺小的人類能預測的,臭小鬼。」克勞斯依舊一抹雅痞的笑容,面具旁的單眼卻流露一絲沉重。「你沒打算把這告訴豆芽菜?」挑眉。要是豆芽菜知道自己一向敬重的父親也算間接有分的話,那……「這就看你要不要跟我那笨徒弟說了。」克勞斯不懷好意的笑看黑髮少年。「呿!」後者不削地撇開視線。眼前的傢伙根本是隻老狐狸!
  「走了。」紅色長髮在空中甩開弧度,領著眾人邁向斷罪樓。

 

  風雨過後,皇城街道上瀰漫一股刺鼻的腐臭,居民們三三兩兩踏出家門,這才看見街道上成堆的腐屍,頓時寒毛直豎、呆立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其中最令人百思不解的,便是城外的某塊荒地一夜間成了廢墟窟窿。彷彿是有某種巨大力量狠狠打入地面一般,洞深幾十米,裡頭滿是磚瓦碎片、斷牆殘柱。

  一如十五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居民們彷彿尚未清醒,兀自征愣。只有老一輩的人們互相交換了然的視線──能辦到這一切的,唯有諾亞一族!

  不久後,便傳天皇下旨,魯貝利亞宅遭到肅清,明治天皇取回實質政權,人民生活開始逐漸好轉。

  然而,事情結束後的斷罪樓內卻是一片愁雲慘霧,不為別的,正是那名被眾人圍繞當中、臥榻昏睡的白髮少年。

  「神田,你多少休息一下吧。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利娜莉擔憂的看著始終固執守在亞連床畔的黑髮少年,長年練劍的手掌輕柔卻堅定的包覆對方慘白低溫的小手,不曾放開。
  「……豆芽菜也昏迷兩天了吧。」平淡的嗓音下難掩疲憊,黑眸凝視彷彿連夢中都不得安穩的慘白小臉,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恨。「……抱歉,我和莫先生還沒找到方法,真的很對不起……」低下頭,利娜莉的黑眸中除了焦急還有難過。其實在座眾人又何嘗不是和她一般,眼睜睜看著那如雪般純然的孩子凋零卻幫不上忙,他們的難受不亞於神田啊!
  拉比靠在帝奇肩上沉默、蘿特不發一語、朱爺手中的茶水早已冰涼、迪耶特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兒子、瑪利面色沉重地站在一旁感受此時讓人喘不過氣的死寂,思緒忍不住回到三天前,那個暴風雨中的早晨──

  「神田,亞連醒了嗎?」利娜莉端著熱水,帶著放心的笑容站在房外。「還沒,大概要再過一會兒吧。衣服放在外面就行了。」接過利娜莉手中的水盆,神田關上門,言行舉止莫不是在告訴黑髮女孩晚點再過來。後者忍不住心裡偷笑──神田分明只是不想讓別人打擾嘛!
  拉上房門,黑眸深沉地看著一旁尚未清醒的亞連。定了定心神,神田緩緩褪去對方被雨水沾濕的衣衫。
  隨著滿是血汙的殘破衣衫滑落,神田忍不住屏息──白皙的纖瘦身軀,大小傷口映入黑眸,傷口旁微微泛紅,乾枯的深紅血跡襯著底下的雪肌,有種難以言語的魔魅瑰麗,令人心疼卻也深深著迷、折服於那異樣的美感──無意識的俯首,薄唇近乎膜拜地啄吻過傷口,舌尖不時輕舔泛紅的邊緣處,不帶一絲慾望的情感透過短暫而頻繁的接觸在兩人之間傳遞。亞連緊閉著銀眸,意識始終在深深的黑甜鄉中沉睡,但唇畔那朵若有似無的笑,證明了主人此刻是多麼的安穩滿足。
  起身拿藥時,黑眸眼尖的捕捉到髒汙白衫下的一點金黃。沒多想,神田伸手一把掏出衣衫內袋中的金色東西。隨著東西被拿出,空氣分子產生些許碰撞,清脆細小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神田唇邊難得的勾起淺淺卻滿足的弧度。

  接下來,除了在替亞連上藥時,對方發出幾聲小小、不適的嚶嚀外,房間中只有布料的摩擦聲,寧靜平和的氣氛彷彿是溫潤緩慢的水流悄悄在空氣中滑動。
  包紮完後,神田仔細地將亞連一絲不掛的身子用棉被裹好,再將人兒往懷裡帶,一手繞過單薄的肩膀,將對方整個人環在自己懷中,另一手以熱水沾濕的布巾輕揉擦拭發涼的身軀。

  指尖撫過嬌嫩難掩疲憊的小臉,少了之前的猶豫,溫柔的吻在略顯蒼白的唇上落下──能讓我停留的人,果然只有你這笨豆芽啊……

  淺淺一嘆,黑眸流轉的卻是心滿意足的光采。彷彿是尋尋覓覓,總算將其握在手中一般……

  屋外,暴風雨毫不留情的狂掃橫襲。黑髮少女一臉狐疑的站在門外,思索裡頭為何悄無聲息,隨著另一位黑髮女孩的到來,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悄悄將門拉開個小縫,琥珀和墨黑同時向內一望。
  只見黑髮少年緊擁著懷中的白髮少年,兩人閉上的眼眸和平靜的呼吸說明此時的睡眠狀態。望著黑髮少年臉上罕見的放鬆和修長指縫中閃爍的那道金色流光,黑髮少女衷心漾開一抹祝福的笑。緩緩拉上門,拖著一旁還有些不甘願的黑髮女孩無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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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主人的禮物,風風收到囉(燦笑+蹭蹭
不知道能不能背去上學呢呵呵呵~~(傻笑+做夢ING
另外是說,我、我收到催文鞭......= 口 =│││
這、這、蚊子女王陛下開恩啊~~(腿軟

啊啊──人家最近真的忙到好想哭的說,好幾天沒好好安穩的睡過一覺了(魂化飄盪
呀啊啊啊啊──我痛恨英文ppt&演講!!(砸桌 ←此人壓力已達臨界,眾人請速速迴避
誰來教教我該如何學好英文,不然就教我該如何翹掉英文課吧(翻桌(喂喂
吶吶,豆芽你有沒有空──嗚嘎!(慘遭六幻瞬殺(神:他很忙!給我滾!###
明明人就在你懷裡還說忙,神田優你個沒良心的傢伙......(小聲(某道殺人光線自遠方射來

嗯,是說大家看了最新的連載了嗎?(笑
還沒看的孩子最好先別急著看唷~(笑)因為那是會重傷的......(瞬間進入憂鬱模式
──神田優你個沒良心的傢伙啊混帳!!!(握拳
總之,有人看出〈迷迭香〉諾亞們敲門次數的由來嗎? ←這跟上面的內容有什麼關係啊喂!
有興趣的大大可以猜猜看唷~(燦笑

作者近況就先報告到這邊囉,這次的後記好長呢~(燦笑遠目

感謝點閱、支持、票票(鞠躬
你們的鼓勵是作者的動力唷~(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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