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據教團分部的成員們的描述,只知道當他們到達戰場時所看見的...聖戰的最後一幕──


在接近黎明的夜色中…
如同神臨時的光芒,輕柔地灑落在大地....
紛飛的花瓣混雜著潔白的雪,緩緩飄落…
輕輕覆蓋在黑髮和白髮少年身上…
像是神最後的憐惜…
他們握著彼此的手...臉上宛如睡著般的平靜…
如此的祥和…卻莫名地哀傷…


神田死了。一向高傲的日本少年為了所愛而奉獻出自己的生命,證據就是那烙印在白髮少年胸前的梵文──歸命。
直到現在,眾人腦海中還清晰的有著科穆伊所說的話:『神田身上的梵文,不但能夠增強自身的恢復力,同時也能夠將自己的生命殘量轉移至他人身上,使之復活,而施術者必須面臨死亡。』


在神田遺體火化後的第三天,亞連從昏迷中清醒了。
「唔…我…還活著?」看著再熟悉不過的教團醫護室,亞連有點迷惑。
「亞連?!你醒了!」手中拿著向日葵的利娜莉驚喜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利娜莉、米蘭達、柯洛利…」大家…都沒事啊…
「亞連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害我們擔心死了!」利娜莉假裝生氣的說。
「抱歉啦…」一貫的抓頭傻笑,「哪,優呢?怎麼沒看到他?」
此話一出,原本歡樂的氣氛頓時沉默了。亞連疑惑的望向眾人,但只見昔日的同伴們全都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心中的不安逐漸升起…

「優他應該沒事吧?他是不是出去買東西了?」勉強地微笑著,儘管心裡很清楚的知道戀人是絕對不會放自己一個人,但自己卻寧可相信他只是出去一下而已…


優是絕不會死的,他答應過我的,不會的…
只能不斷地如此告訴自己。
實在無法想像,沒有了優的世界,自己該如何是好…


「亞連…神田他…」該不該開口?到底該不該開口告訴亞連呢… 利娜莉掙扎著。
「神田他說他要回日本一趟,大概是要看看祖國受損的情形吧!畢竟那裡以前是伯爵的巢穴呢!」一把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利娜莉的話。
「米蘭達…」少女不解的看著女子。
「原來是這樣啊!」亞連露出放心的微笑,「我本來還期待優看到我沒死會有什麼反應呢,說不定他會開心到哭出來咧!」
看著白髮少年的微笑,沒有人忍心告訴他事實…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陪伴了亞連好一會兒後,眾人才魚貫的離開病房。在確定房門關上後,利娜莉忍不住出聲:「米蘭達,為什麼不讓我告訴亞連呢?我們不可能就這樣瞞著他啊…神田…是不可能回來的…」
「至少現在先瞞著吧!等他的身體恢復了之後再告訴他,這樣…對他而言比較好…」女子露出愧疚的的笑容。
而一旁的內向大叔也點頭附和著。
畢竟,沒有人願意看到笑容在那個孩子臉上消失啊…

在門後,少年無力的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優…不可能回來…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剛剛所說的都是騙我的嗎?
這不是真的吧…這一定是夢…等我醒來後…一定可以看到優的…對吧?
閉上眼,少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下一次睜眼時會看到自己最愛的日本少年…
睜眼後,眼前的景物依舊…不是夢…希望破滅…

緊緊的抓住雙臂,亞連沒有哭.,但心裡…似乎有一部分正在逐漸消失…崩毀…
原來,真正的痛不是哭泣可以表達的…
記憶中,自己只會為了那個黑髮身影而落淚,為了他替自己承受攻擊而落淚;為了他不懂珍惜自身的生命而落淚…也許…是他把自己的淚帶走了吧…

為什麼我活下來了呢?
白髮少年哀傷地望向鏡中的自己。
那日,胸口和腹部明明被貫穿了不是嗎…
拉開病袍,白髮少年的眼眸中染上了驚異,只因鏡中少年胸口上的印記。
「優…是因為…我嗎…?」視線…因水的阻礙而模糊了…
那個印記…自己是絕對不會錯認的…每夜每夜,自己就是枕在印記主人的胸膛上安穩沉眠…而今,印記的主人卻換成了自己…
優…使用了禁術…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
我早就知道這禁術的存在,但我一直相信你不會去用它…
優…真的是超級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是多麼希望你好好活著;我是多麼希望你可以不必再當驅魔師過正常人生活…即使在未來,陪伴你的人不是我也好…為什麼…要救我…

 

眼淚滑落,卻流不盡心中的痛;打碎鏡子,卻揮不去心中的罪…再度害死所愛之人的罪…
自己…才是最沒有資格活著的人啊…

「亞連!」鏡子的碎裂聲引來了眾人。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雲朵、白色的雪景、白色的少年──多了不該有的血紅…

少女永遠都記得,那天的白髮少年,握著沾血的右手,微笑著──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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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自虐自虐......
↑作者已經瘋了= =

亞連、阿優
我對不起你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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